【貂绒】 吻火的少年
（我也不知道自己写得啥乱七八糟的）
“我不会有自己的孩子的，”养父笑着说，“我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，又该怎么对你们？”
李泰容愣了愣，不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。
他向来都猜不透他，时而感性时而暴虐，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。
李泰容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，杀人让他感到无聊。
也许很难理解，杀手对他来说就像是写字楼里的实习生一样无聊的工作，单调又枯燥。
他不像他的养父，他的养父大概天生就是嗜杀的。
就像金道英一样。
李泰容第一次见金道英时，他还是个小孩子，身边全是死相惨烈的尸体，他的眼神却没一点的恐惧。
当李泰容的视线与他对上时，金道英死死地盯着他，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，那眼神李泰容一辈子也不会忘。
他很聪明。
他赢了。
毕竟养父很喜欢孩子。
金道英17岁那年，李泰容23岁。
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孩子，总是穿一身黑色衣服，长得瘦瘦高高的，甚至比李泰容还要高一点。
“泰容哥？”金道英擦了擦匕首上的血，把刀收回鞘里，低低地问了一声。
“嗯？”李泰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，转头去看他。
金道英便伸手托着李泰容的下巴，和他接吻。
“在这种地方，”李泰容皱皱眉，拍开他的手，把金道英推开，“你什么怪癖？”
“不然在什么地方？”金道英笑了笑，用大拇指把李泰容脸上不小心溅上的血抹掉，“今天晚上来我房间？”
李泰容扭过头不再理他。
“嗯，知道了……”金道英装作漫不经心的说，“还是要我去找你。”
“你闭嘴。”
李泰容不清楚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，牵过手也接过吻，金道英在夜里爬上他的床他也没拒绝过，说到底他自己也纵容着。
也许还是炮友听起来更合适。
“哥太漂亮了，”金道英的手摸上李泰容的眼角，又顺着一直摸到下巴，“总有人觊觎着你真的让我好烦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李泰容迷茫地眨眨眼，“谁觊觎我了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金道英放下手，摇了摇头。
李泰容把他那只放下的手又牵起来。
“你的手好冷。”李泰容把头转向一边嘟嘟囔囔地说。
夜里李泰容睡得迷迷糊糊，感觉有什么人撑在他身上，那人离他很近，呼吸都一点一点地打在他的脸上。
“喂……现在？”李泰容的眼睛都没睁开，想要伸手推那人，手却被那人抓住了，“我好困，不要现在……”
那人伸手去脱李泰容的裤子。
“都说了不要现在……”李泰容睁开眼，愣住了。
不是金道英。
是他的养父。
“养父……”李泰容想挣扎，浑身没一点力气。
“泰容乖，不会弄痛你的。”
“不要……”
李泰容挣扎的声音和一声匕首刺进胸腔的声音同时响起。
“精虫上脑的时候警惕性真是差呢……”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从李泰容头顶传来。
“道英……”李泰容的声音有点抖。
“混蛋东西。”金道英皱了皱眉，抬起一条腿把他养父从李泰容身上踹了下去。
“你……你就这么把他杀了？”李泰容还是不敢相信地看着他。
“是啊……”金道英没什么情绪的眼神扫过李泰容被脱了一半的裤子，它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本色，“一刀就给杀了真不解气，应该留口气慢慢折磨着。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”金道英呼了口气，咬着牙抑制情绪，“把衣服脱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洗个澡换套衣服，身上全是那个混蛋的血。”
“我……”李泰容犹犹豫豫，最后没办法还是开了口，“我动不了，他好像给我下药了。”
金道英帮李泰容脱了衣服，把他抱到接了温水的浴缸里。
“好点了吗？”金道英问。
“嗯……”李泰容点点头，“好像能动了。”
“你等一下，我马上回来。”金道英说。
然后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，大概是金道英在处理尸体。
没过一会儿，金道英回来了。
李泰容正努力地想从浴缸里起来，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药，他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。
“我来。”金道英把他扶起来，用浴袍裹住他的身子，帮他系上腰间的带子，低头在他的颈窝里吸了吸鼻子，声音很低地问，“他碰你了吗？”
“没有没有，”李泰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慌，“什么都没有。”
金道英没什么起伏地嗯了一声，把李泰容抱起来走出浴室。
“若是真发生什么，你要怎么办？”李泰容问。
“我会更加后悔我一刀就把他杀了。”金道英把李泰容放在沙发上。
“你之前说的，觊觎我的人……就是他吗？”
李泰容侧过头瞥见血迹刚刚被擦掉的地板，沾了血的床单和被子被换掉了，屋角放着一个系了口的麻袋。
“是，但不只他。”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那些我提前替哥解决掉了，”金道英坐到茶几上，歪着头看他，淡淡的“怎么能让哥看到那些脏东西。”
“啊……”李泰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“但是，养父他……”
“没事，死了就死了，反正他仇家那么多。”
“你还是恨他吧？”火光映着李泰容的脸，他缩在金道英给他披上的大衣里，“毕竟他当年杀了你的家人。”
“还好。”金道英盯着那火焰里的麻袋一点点化为灰烬，“他们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。”
“不对，那你应该恨我啊……”李泰容回想起来，“虽然是他下的令，但当时是我领队。”
“不恨，我都不恨。”金道英说，“他们当时对我也不算太好。”
“我不明白，”李泰容看着眼前跳动的火，“若他真对我有这个心思，为什么现在才……我已经23岁了，我在他身边都18年了。”
“哥，我很早就看出来了，他很珍惜你。”金道英说，“你从前没察觉，他对你的心思，不是养父对养子，也不是对情人。”
“那为什么现在又……”
“因为我，我大概刺激到他了。”金道英说，“上次我来你房间，他可能是看见了。”
“他可能永远不知道他养了仇家的孩子吧。”金道英说，“我还要谢谢哥救我。”
李泰容没说话，他不知道他当年把金道英带回来的决定是不是对的。
他对他养父是什么感情？
他对金道英又是什么感情？
他说不出来也想不明白。
只是觉得，像这样和金道英在一起的日子挺好的。
李泰容有时候都快忘了彼此是什么身份。
金道英捧着他的脸吻他的时候，低低地叫他的名字的时候，用指间微凉的手抚摸着他的身体的时候，他甚至觉得他们就是世间最普通的恋人，用俗套的方式相爱，在午夜拥吻，享受着俗人迷恋着的欢愉。
那个时候，李泰容忘记了一切，恍惚间觉得他们会就这样永远在一起。
尽管没有任何一个承诺，没有任何一句表白。
可他就是这样觉得。
一切结束了，李泰容又笑自己的妄想。
或许一切的一切只是来自于人类最原始的欲望。
那算是什么情感吗？
是独一无二的情感吗？
是他可以信任的情感吗？
“以后有两条路可以走，”金道英转头看着一直沉默的李泰容，“哥继承他的组织，再或者，我们离开这里，永远不要回来。”
他能看得出来。
李泰容没有安全感，对自己付出的一切情感警惕且不信任。
金道英本人也是这样。
他们都是从小漂泊的孩子，没有固定的感情，没有稳定的生活。
他们从小待在养父的身边。
养父阴晴不定，感性又暴虐。
他们看不懂人的感情，也不懂人与人的关系。
性是什么？
爱又是什么呢？
它们相伴而生吗？
“我们走吧，走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。”
“嗯。”
“然后我们学着像个普通人一样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他们还是没办法给彼此承诺。
因为他们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。
尽管他们不相信自己。
但他们信任彼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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